一颗桑

没死,真的没死

【ME】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小甜饼,题目没什么意义




01.游戏


究竟是谁建议这个游戏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面对面注视着彼此。Eduardo的脸颊因为刚刚灌下的一罐啤酒而浮起了一层清浅的红晕,Mark几乎能感受到他微微急促的鼻息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我爱你。”Eduardo说。第一回里他的语气认真又笃定,焦糖色眼眸在宿舍昏黄的光线下愈加显得明亮。



Mark听见身旁室友友善的起哄声,Dustin神情夸张地笑了起来,戏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没有理会,思绪只是稍略停滞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他有正确的答案要回答。“再来一次。”


游戏就是这样的。「“我爱你。”“再来一次。”」循环反复,第一个说错的人输。

Mark觉得这个游戏匪夷所思至极,然而在游戏进行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往Eduardo开合的唇。I love you,多么简单的一句话,眼前棕发青年口音可爱至极,柔软的唇瓣上晕开一片湿漉漉的水红。他又看向Eduardo的睫毛——它们纤长又蜷曲,因为呼吸而轻颤若蝴蝶的翅膀,每次眨眼时上睫毛和下睫毛总会飞快地相撞,犹如一对欲吻的唇。

“我爱你。”Mark说——脱口而出,极度愚蠢草率的举动。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燃烧了起来,平生第一次脸红。身侧室友的起哄声沸腾起来,然而Eduardo依旧注视着他,颊侧的粉调径直蔓延到耳根,嘴唇抿出一个略带炫耀意味的小小上扬。




02.浅眠


Mark的睡眠总是很浅,这是Eduardo亲身有过的体验:那天他下午回H33去拿自己掉在这里的笔记本,推开门却看见了陷在沙发上一堆抱枕里睡着了的Mark。



入夏的波士顿还很凉爽,盘旋在宿舍里的空气却像一块海绵似地吸收了午后阳光的温度。Eduardo放轻脚步走向好友,看见Mark一头棕色卷发微微有些凌乱,身上还是那件连帽卫衣。他叹了口气,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Dustin他们都不在,这意味着他可以把整个下午消磨在这里。



...但至少不是这样。



等Eduardo如梦初醒反应过来时,他发现他自己正打量着Mark的脸。观察着一片细碎的光斑像只蝴蝶一样栖落在卷发青年的额角,阳光勾勒出那立体如若雕塑的颊骨轮廓......一绺过长的卷发快要垂到额头上了。



Eduardo盯着那缕不听话的卷发,莫名感觉心里一阵异样的悸动,促使着他冒冒失失地伸出手,指尖贴近Mark的额头拨开那绺碎发。鬼使神差地,他俯身靠近那张脸,目光又游弋到好友的唇,那里像一片失水的玫瑰花瓣,干燥且柔软...被阳光轻吻过一定蕴藏着奇妙的温度。



他的指尖触碰到Mark的额头,轻轻拨开那绺卷发,回过神来时忽然对上了一双冷蓝的的眼睛。



“所以你一直是在装睡?”Eduardo挑着眉质问,感到窘迫又好笑,然而刚才那阵隐秘的心悸还在他胸腔里回荡。“Mark,这一点都不好笑。”



然而Mark只是无辜地耸耸肩,清亮的蓝眼睛倒映出他的面容。“你知道,我的睡眠一向都很浅。”


03.花束及一切“无意义”的礼物



他买了那束桔梗花本来是想送给Erica Albright的,可有一次Mark漫不经心摆弄着那些雪白的花瓣时,突发奇想地觉得这束花放在Eduardo怀里一定会很好看。



Mark Zuckerberg的行动力从来都不需要证明。这天下午他照例去接听完讲座的好友,在Eduardo半步跳下最后一级台阶和他打招呼时,他掐准时机将花束推到了对方面前。



“给你的。”他十分认真地说,看见Eduardo脸上浮起讶异的神色,见此他语速飞快地解释。“本来是要给Erica的,但我觉得你拿这束花可能会更好看一点。”



Eduardo眨了眨眼,他将那束花抱在胸前,鼻尖正好蹭到一片花瓣。他们站在学院门口,周身下课的学生熙熙攘攘,Eduardo正好站在人群的边缘,垂着眼眸像在思索着什么,怀里雪白的鲜花压在西装外套里的白衬衫上。



“谢谢你。”几个心跳后青年抬起头,语气轻快,焦糖色眼眸里笑意缱绻。“——不过我以为,Mark Zuckerberg不会给他的朋友送这么‘无意义’的礼物?”


04.他眼睛的颜色



Eduardo最清楚Mark眼睛的颜色了,虹膜干净澄澈如同玻璃,里面含着的一片蓝让他想起计算机空荡荡的屏幕,迈阿密海滨大道可以眺望到的浅海,以及波士顿秋日清朗的天空。



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介质在那双眼睛里如此令他着迷。那晚他们刚刚听完比尔盖茨的讲座,绕了一条僻静点的路回柯克兰,Eduardo兴奋地和Mark讲着那两个女生,对方一直沉默着低着头走路,忽然开口道,Eduardo,别说了。


然后他就吻了过来。



一瞬间Eduardo有些失神,只能徒劳地盯着Mark眼中的那片蓝在自己的视野里放大,变成一个泳池将他淹没。他手足无措地回应着这枚突如其来的吻,看见由于光线原因那双眼睛的蓝加深了几度,更让他想到了海洋。轻柔的晚风穿梭在头顶的树冠间窸窸窣窣地响,声音逐渐拉近像贴着他的耳膜,随后发现那只是他们狂躁的心跳声。



Eduardo熟知Mark眼睛的颜色,即使在拥挤的人潮里,看到一双蓝眼睛他就可以立刻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不是分道扬镳已久的老友。



那枚路灯下的吻后过了一年多他们起了一场十分严重的冲突,曾经一度不再联系了。他在波士顿等了他三个月,后来又足足用了一个夏天消磨殆尽了残余的耐心和希冀;Eduardo知道自己连望进那双熟悉的蓝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可有一天他在新加坡出门——不知道对方是否在刻意等他——他就那么不巧地撞见了Mark Zuckerberg。



那双瓦蓝的眼睛沉默地打量着他。新加坡终年明媚的日光倾洒,衬得Mark的虹膜澄澈如若蝉翼。Eduardo隔着一条马路望进那双眼里,忽然感觉事实就那么坦然地缓缓摊开了。


「——对不起」




05.旧书信


后来Mark在清理自己的旧邮箱时发现自己三分之二的邮件都来自Eduardo Saverin——这不奇怪,Eduardo大概是唯一一个会真正用邮箱和他联系的朋友。



他浏览了几篇,不过是一些关于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的细枝末节,然而现在回忆起来他却觉得是在读别人的故事;Eduardo经常不知不觉就会把邮件写长,最平常不过的词句却能让他面前浮现出棕发青年的样子,脸庞被屏幕的光映亮,修长的手指覆在键盘上,微微侧目思忖时羽睫轻颤。



Mark犹豫了一下,然后全选了Eduardo给他发来的每一篇邮件,不敢去看具体数目,闭上眼睛点了清除键。



现在他的邮件栏目是一片空白了。身为Facebook的CEO时他有另外一个邮箱,眼前那个他只在哈佛三年里使用过。现在整理起来,Eduardo Saverin似乎也就是他大学时光的全部了,清空了所有来旧友的邮件就像将那段岁月完全封杀抹除。



Mark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时看到了如愿以偿的空屏幕。某一刻他甚至会感到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先前只留下了Eduardo的邮件,没有Dustin或Chris的或Sean的。现在他不合时宜想起曾经某个人说过他只有一个朋友,只有一个。


他或许是对的。Mark将自己滑进椅子里,脖子上挂着一对耳机。可他不能一直一直想着Eduardo,至少现在不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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