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桑

没死,真的没死

【ME】花束与珍宝




*花吐症paro,很欢乐的甜文。ooc,主要就想看他们周围的人做神助攻(x  




1.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Eduardo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环顾四周,手指尖不停地敲击着桌面。“...Christy,我有点担心...”



桌子另一边的亚裔女孩满不在乎地撩了撩头发。“哦拜托Eduardo,你已经在我面前坐了二十分钟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这让Eduardo看起来更窘迫了一点,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忽然背过身去猛烈地咳嗽起来。Christy皱了皱眉,递纸巾的动作却被对方抬手制止住了。



“听我说,Christy。”Eduardo压低了声音,尾音里带着被感冒加重的鼻音,现在他的鼻尖也泛起了和他颊边相似的晕红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今天我起床,就发现......”



Christy挑了挑眉,想提醒对方快点进入正题,然而当Eduardo朝她张开手,手心里躺着的那片轻薄物体就即刻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她瞥了一眼Eduardo,看见青年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脸红得像被迫坦白了什么难堪的事情。“——你咳出花瓣来了?”



——事实显而易见。那确实是一片花瓣,一片米白色的,有着柔软边缘的小雏菊花瓣。“你感觉还好吧?”Christy问,话音刚落Eduardo又是一阵咳嗽,她果不其然在纸巾上看到了更多的雏菊花瓣。



“我应该听说过这种疾病。”她叹了口气,却克制不住地想笑——Eduardo沮丧得耳尖泛红的样子可不是天天见得到的。“振作点啊Edu,我当然会帮你——你告诉Mark Zuckerberg了吗?”




“什么?”Eduardo瞪着她,好像她说了句多么匪夷所思的话,蜜色眼睛因为感冒而更潮湿了一点。“我当然没告诉他!...我是说,Mark Zuckerberg就是一个除了电脑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nerd,告诉他有什么好的。”



Christy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上次见到Mark和Eduardo,那个卷发极客看向她时警惕又不满的眼神。一个了然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这当然是Eduardo看不到的,可她也恰好不是很介意让对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知道这疾病的名字。”她换上郑重的语气,一本正经地收起笑容。“它的名字叫——”




2.


“——花吐症。”Dustin从电脑前抬起头。“Mark,我觉得这是你要找的。”



回答他的还是一阵键盘声,直到一阵咳嗽打断了那个卷毛极客的动作——又是桔梗花瓣。那些边缘泛紫的淡蓝色的花瓣堆在Mark的书桌边,沐浴在在正午洒进宿舍的一束阳光的照射下竟然还显得挺...浪漫的,就像是哪个追求者别出心裁送出的礼物——当然,Dustin可不敢将这些说出口。



“那是什么。”Mark瓮声瓮气地问。“花吐症...?听起来不像是什么严肃的病。”



Dustin划拉了下鼠标,然后还是决定自己把这个病症解释给对方听,尽管他自己都没从“人形电脑毫无感情的Mark Zuckerberg得了花吐症”这一事里缓过来。



“简短点来说,”Dustin瞟了一眼蜷在沙发上的Chris,与他交换了个眼神。“如果你喜欢...不,深深爱上了一个人,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告白的话,你就会积郁成疾,久而久之就会咳嗽吐出花瓣来......这就是花吐症了。”



Dustin一边解释一边用不到三秒的时间排除了Mark所有(据他所知)有可能喜欢的人。他等着Mark用极快的语速逐次反驳过每条疾病确立的原因以及症状,然而对方只是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躺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摘下耳机。“那么解药是什么?”



“...和你暗恋的人接吻。”



“......”



现在Dustin发誓自己那一整天都面无表情的室友总算有一点情绪波动了——事实上整个H33里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几分。Mark的瞳孔霎时间放大了,有些艰难地牵动了下唇角,然后又带上了耳机,旋即响起的键盘声好像都带上了怨气。



Dustin求职似地看向Chris,对方动作十分夸张地对他做口型,忽然间他们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捂住嘴笑了起来。......片刻后Dustin到浴室里,接通了一个来自名叫Christy的亚裔女孩的电话;两分钟后他回到Mark身后,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很抱歉打扰你,Mark...可Eduardo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要见你。”




3.



等到Mark来的时候正值下午两点,一天里最热的时候。Eduardo特意挑了个隐蔽点的地方见面,魏德纳图书馆侧面的一棵榉树下,他眨掉坠在眼睫上的光点,然后对上了那双深蓝的眼睛。“...Mark。”



然而Mark作了个让他安静的手势。“让我猜猜,Wardo,你不会也...吐出花瓣来了吧。”




Eduardo的脸颊顿时像灼烧起来了一样,他有些仓促地移开视线,忽然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了。Mark下意识地抚上了他的肩,看到棕发青年平日里就湿润的蜜色眼睛此刻好像又蒙了一层潮乎乎的雾——然后他听见Eduardo叹了口气,在他眼下张开的手心上确实躺着几片米白色的雏菊花瓣。




“别告诉我是Christy跟你说的,Mark。”



Mark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思绪飞快地运转起来。“她没有。”他回答,话语一样不自觉地加快。“是因为...Wardo,我想我也得了这该死的花吐症。”



Mark看见了Eduardo的睫羽不停地扑动着,脸上浮现出惊诧的神情又强装镇定。“...我很抱歉,Mark。”



“抱歉?”Mark反问,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逐渐尖锐了起来。“Wardo,这真不像你。”



Eduardo的颊侧好像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潮,因为感冒而更加湿润的眼睛仿佛定在了他身上。Mark别开目光,感到一阵歉疚却说不出口。他从未那么想逃避过Eduardo的视线——那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总是时不时搅乱他的心绪,以一种极其神秘且暂时未知的方式让他的心脏躁动起来。



——他早就不是第一次察觉到了。可是眼下的情景让Mark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光影。滚烫的空气。吵得让人受不了的蝉鸣。花吐症——还有Eduardo的反常:湿漉漉的眼睛和不断扇动的长睫,这一切都在扰乱他思绪,催促着他做出些什么冲动的,在现在却显得无比理所应当的事。




然后Eduardo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需要一个暗恋之人的吻。”



“我知道。”Mark突兀地打断了,他莫名感到一阵焦躁,心脏疯狂搏动的同时全身体温也仿佛在升高。“Eduardo,如果你是来给我科普的......”



“不,Mark,听我说。”



Eduardo罕见地提高了一点音量,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我跟Christy聊了一会...别这样看着我Mark你知道我们早就只是普通朋友了。她跟我说了一些...呃......事情,而我觉得她说得挺正确的。”



Eduardo垂下眼帘,那片小巧的花瓣还卧在他微微濡湿的掌心里。“Mark,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这听起来太疯狂了...可如果你帮一下我,我会...非常非常感激的。”




Mark的思绪停滞了一刻,一瞬间好像所有能听到的只有Eduardo的那句话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帮我,我会非常感激的。」这是将催他进入一个夏日梦境的魔咒吗?此刻他的心跳宛若电影配乐里的鼓点——那总意味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要降临了。



Eduardo的话音顿了顿,手心里的花瓣现在被放到了青年柔软的唇间,他垂着头,动作极其凝缓地咬下那瓣米白色雏菊,几个心跳后才抬起眼睫,眼尾泅上了一丝淡淡的水红:



“我希望你不会讨厌雏菊的味道,Mark。”




4.



起先是呼吸渐渐溶解到一起,尽管那些暖意在夏日炽烫的空气里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Eduardo靠近他,吐息里还有新鲜花瓣的味道,旋即青年的长睫几乎要扇过他的眼睑;一切感官都在那一刻停止运作,头顶树叶的沙沙声缔造出一个独属他们的深海。终于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们的唇才找到了彼此,生疏又像蓄谋已久地碰到了一起。




不规则的光斑充斥满失焦的视野,Mark看见Eduardo紧紧闭着眼睛,旋即他也只能看到一片流动的盛夏光影了......他将这一枚吻记了很久很久,记得那带着雏菊花瓣味道的唇,以及他的手心贴上Eduardo后颈时捕捉到的轻微颤栗,而当他总算开始回吻——那感觉就像得到了他所有想要的珍宝。




他告白了吗?那天他应该告白吗?可是事实就那么浅显易懂地写进了他们的眼中——况且他们还旁若无人地吻了三分多钟,直到一只在图书馆前起飞的鸽子弄出响动惊扰了他们。Eduardo瞪着他,濡湿的唇角上还有未晕散的花瓣味道,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惊动了广场上更多的鸽子。




“——认真的,Mark,你不会真的咳出桔梗花瓣了吧。”



“你最喜欢的花?Eduardo,至少没让这枚吻太过难以忍受吧。”Mark挑了挑眉,故作镇定。





...那天当他回到H33时,Dustin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反复确认他还是那个Mark Zuckerberg。他打开电脑写代码,写着写着就忽然微笑了起来,一连打了好几个错字。



Dustin果然绕到了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说出来的竟然是:“...嘿,Edu还好吧?”



“什么?”Mark迅速地摘下耳机,用一种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惊人语速说道:“Wardo?噢,他好极了,一切都很好,不用你关心Dustin,一切都正常不过了我保证。”



一旁在看电视的Chirs响亮地将遥控器丢到茶几上,Dustin回过头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两人在那位卷毛极客都看不到的角度里,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当然,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第三天黄昏Mark去图书馆接Eduardo的时候带了一大捧桔梗花。当时棕发青年步伐轻快地走下一长串台阶,带着惊喜与喜悦,和那么一点的羞赧接过鲜花时,眼里注视着挚友和花束的神情就像是获得了全世界的珍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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