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桑

没死,真的没死

【ME】一万英里之外



*很短的一个片段,Mark的私人助理Amelia(原创角色)第一人称视角。





旧金山时间傍晚六点一刻,我走进扎克伯格先生办公室的时候这层楼的员工都离开得差不多了;这可实属少见,我来工作的两年里几乎每一天都有猴子加班到深夜,上一次这么罕见地全员准时下班还是去年的3月13日。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抿了一下涂了唇膏的嘴唇,敲门放轻脚步走进了扎克伯格先生的办公室。Facebook的CEO身后是大落地窗,窗外有旧金山入夜时渐渐浮现的霓虹灯火;电脑的灯光映在扎克伯格那张棱角分明犀利的脸,他在写程序,就像先前我每一次在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时看到的他一样。



“琼斯小姐,”持续不断的键盘声。即使我已经为他工作两年了扎克伯格还是习惯用姓氏称呼我,就像他称呼每一位员工一样,除了莫斯科维茨先生之外我从未见过他用名字称呼任何一个人;“这些文件。”




我会意,走到办公桌旁,将各种纸制文件积累成一沓。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计划表,有几篇员工写给上层的项目计划书我放到了扎克伯格的电脑边(Facebook的CEO一点都不擅长处理纸制文件这件事是可以透露的吗?)。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雪白的信封,一种在Facebook里极其罕见的东西。封口很服帖且安全地封紧了,信封上马克·扎克伯格的笔迹工整认真得异样——是情书吗?我飞快地打消了这个想法,眨了眨眼读起了信封上的一行字。



「我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正好是你的生日,Wardo,生日快乐,你会为收到我的信这件事感到惊喜吗?」



没有地址或者收信人,显然是一封未完成的信。我想提醒一下扎克伯格先生,抬起头却看见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也正凝视着我。




“这个给我。”Facebook的CEO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他接过我手中的信封,合上电脑。“你可以离开了,琼斯小姐。”




我照做了。两年以来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了不要质疑CEO的任何要求,即使你有一脑子的疑惑;关上门之前我看见扎克伯格走到了落地窗前,手里攥着那个信封,像是沉思似地紧绷着面孔,被窗外灯光映亮的蓝眼睛竟显出一种失意的寂寥。




——对了,我说过吗?今天3月13号是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的生日。尽管大家在Facebook都心照不宣地尽量不提起这位前CFO的名字,他在公司上下的存在感却始终让人无法忽略。



那些有关他与扎克伯格的故事我都是听来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达斯汀·莫斯科维茨先生这么告诉过我,在我入职的前一天他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了许多和马克·扎克伯格工作时要注意的事项。「——以前是,不过现在尽量不要提起他的名字,阿米莉亚,你不知道爱德华多的离开对马克的伤害有多大...要知道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被暴君开除了。」



“伤害很大?”我忍不住开口问。当初扎克伯格设计谋把萨维林清除出Facebook的事情我早就耳有所闻。“萨维林才是受害者吧?”我说,丝毫没意识到那时的自己听起来天真无知至极。




“我当然知道...可事实比这复杂多了。”达斯汀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总之你记住就行了,阿米莉亚,千万不要在马克面前这么说——如果你不想在第一天被开除的话。”



我默默记住了,从此也因为一些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开始留意起爱德华多萨维林这个名字。我知道扎克伯格在第一年的股东大会上邀请了他,然而(让几乎全Facebook员工都失望)的是萨维林先生并没有出席;于是那个夜晚的硅谷暴君看上去也异常地消沉烦躁,我替他回办公室取文件时,无意间看见他的电脑正停留在发送邮件的画面上。「我需要见你一面,Wardo。」那里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收件人是爱德华多·萨维林。



是的,我好像已经“不合时宜地”看到了太多东西。比方说我知道一年内萨维林先生没有给扎克伯格回过一封邮件,而后者有关他的前CFO的任何事都表现得小心翼翼且隐忍;我想达斯汀说得对,扎克伯格确实是非常不想提起爱德华多,但那比起恨却更像一种逃避——他在尝试遗忘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无数迹象都说明了他的一切尝试都是徒劳。



我走出办公室,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眼前却不断闪回着一年前我在电脑屏幕上看到的那封未发出的邮件「我得见你一面」,那丝毫不像是扎克伯格会用的口吻,可是谁知道呢?只要是多留意一下就会知道Facebook的CEO绝非那个毫无感情的人形电脑。我对他的了解绝不多于一个助理对她的上司的了解,可有的时候扎克伯格对自己情绪的掩饰就是那么地明显而勉强,由此也衬得那些他想掩盖的情绪愈加地强烈和真实。



我又想起关门前看到的那一幕,硅谷暴君的脸上很少流露出多余的喜怒哀乐,我第一次看见那双冷静的钴蓝色眼睛被某种类似于“迷惘”的神情填满,几乎要冲破那层伪装似地溢出来。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马克扎克伯格和爱德华多萨维林,曾经是。我提醒自己,深吸一口气打消了其它想法。尽管好友反目的早就已经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俗套桥段了,可当它真正发生在生活中,还是异样地令人心碎。





十分钟后阿米莉亚·琼斯小姐离开了办公楼,所以没有人看见还站在自己办公室落地窗前的Mark Zuckerberg面庞上是否还挂着冷漠的神情;自然也无人知晓他是如何轻吻信封,然后祷告似地合上眼睛,低语“Wardo,生日快乐”时,隔着一万英里也像是回到了恋人的耳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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